”贺旗说:“伟大,浩渺,震撼人心,同时还极其详尽和真实,就好像他真的在那种地方待了很长很长的日子。”
“从前我有个病人自创了一套宗教,理论完善蛊惑人心,收了不下几万名忠实的教徒,但都不如秋恬的宇宙论那么惊艳。”
贺旗感叹:“你能明白这种强烈到让人汗毛倒竖的真实感吗?”
“……”
周书闻不明白,秋恬又没有这么详细跟他讲过。
“所以你信了?”他问。
“没有。”贺旗遗憾笑笑,“我是专业医生。”
周书闻扯了扯嘴角。
“你呢,”贺旗反问:“你信吗?”
“当然不。”周书闻斩钉截铁。
贺旗却意味深长地笑了。
这话既是真的也是假的。
周书闻这人吧,很奇怪,很矛盾。
读书的时候他是老师最喜欢的理科生,有聪明的头脑和冷静的计算力;工作后他也是最天才的外科医生,精密的手术刀在他手里,就像是任由他操控的柔软的水流。
但同时他又热爱一切神秘的,浪漫的,天马行空的东西,比如小时候音乐老师手里的那架手风琴;又比如从前农村里那些一片连着一片的,比海面还要一望无际的麦田。
他的天赋和他热爱两相径庭,以至于他本人也一个极其复杂的矛盾体。
他说他不相信秋恬,是真的。
因为他的理智,他的认知,都明明白白告诉他,世间不允许发生这种荒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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