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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膳心中剧震。历史课本里,朱棣以“靖难”为名起兵是在建文元年七月,此刻朱元璋刚逝不过七日,燕王竟已带兵逼近南京?他攥紧朝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忽然想起昨夜梦里闪过的画面:金銮殿上群臣哗然,朱允炆接过传国玉玺时眼底闪过的狠厉,以及殿外锦衣卫百户跪地禀报时溅在青石板上的血珠——那些并非梦境,而是原主残留的记忆。
出了寝殿,晨风吹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朱瞻膳随兄长朱高炽、朱瞻基等人走向乾清宫,沿途宫娥太监皆垂首肃立,白幡在风中翻卷如浪。他注意到朱瞻基今日身着玄色丧服,腰间系着的却不是寻常玉佩,而是一块雕着蟠龙纹的金牌,正是去年朱元璋亲赐的“皇太孙侍卫令牌”。未来的宣宗皇帝此刻神情凝重,与朱高炽低声交谈时,目光数次扫过远处的西华门,那里隐约可见甲士往来的身影。
乾清宫内,檀香与血腥气交织。朱元璋的遗体停放在梓宫之中,身着十二章衮服,头戴翼善冠,面容竟比生前消瘦许多。朱瞻膳随众皇子皇孙行三跪九叩之礼,抬头时,正见皇太孙朱允炆跪在灵前,双手捧着《皇明祖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位年仅二十一岁的新君素白孝服下的身形单薄如纸,可当他抬头与礼部尚书陈迪对视时,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冽,如寒潭破冰。
“诸位王叔,”朱允炆的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颤抖,“太祖爷遗训言‘藩王不得轻入京师’,四王叔此刻带兵至龙江驿,虽为奔丧,却恐惊了太祖爷在天之灵。还请齐王、代王两位王叔代孤出城,迎四王叔至驿馆歇息,待大殓之后,再行觐见之礼。”他话音未落,殿内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唯有燕王次子朱高煦上前半步,正要开口,却被朱高炽不着痕迹地拦住。
朱瞻膳敏锐地注意到,朱允炆提到“太祖遗训”时,右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本该挂着朱元璋亲赐的玉佩,此刻却空空如也。这个细节让他想起昨夜查阅的史料:朱允炆即位后,曾密令亲信查抄燕王府,而燕王朱棣正是以“清君侧”为名起兵。难道历史的齿轮已开始加速转动?
殓礼结束后,已是巳时三刻。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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