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疯了,云摇的阻止并未让他真正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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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恸笑过后,他染上血色的白胡子被风扬起,老者身影骤然向后遁去。与此同时,他嘶哑悲愤的传声也遍布穹野,荡入了在场每个修者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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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谷弟子听令!速发门讯,召回所有游历长老,我自会亲赴东海凤凰族,请谷主出山!——三日之后,仙门大比,我定要你乾门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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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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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了,“这个老家伙,早知道我刚刚就不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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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早知道,师尊也会救的。”一道声音从后拂来,停在云摇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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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渊低声说着,又似乎有些不解:“从前我一直以为,师尊善良的原因是不曾被无故而中伤,未见过人心鬼蜮、太阳之下世间也遍行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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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魍魉我见得多了,碧霄小儿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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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浮玉宫弟子也来了,云摇克制地压了下话音,轻咳了声转回来,“世间越是魑魅魍魉横行,我越不会和他们同道。他们漠视的,我护;他们离间的,我信;他们为恶,我更要行善——凭什么要为那些阴沟里的东西改变自己的原则,难不成因为太阳之下有他们的龌龊肮脏,我们就要把美好也舍弃、将这世间也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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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渊似乎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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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后他才轻缓点头:“我明白了,我会遵照师尊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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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是不明白。待你真正明白那日,你不会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这世间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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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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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在轮回塔中所历的前世里,那一个慕寒渊在入魔时对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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