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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顾急火攻心,此时方算转回想法。
“可若王延臣打赢胜仗。”崔懿仍有顾虑。
谢折落笔,“若能打赢胜仗,谁去都是一样。”
崔懿愣住,沉默半晌,忽然叹息一声道:“大郎,你变了。”
“你过往从不会有如此多的顾忌。”
“亦未有这般理智。”
可这并非是坏事,甚至崔懿觉得,不知不觉中,谢折身上越来越有人味了。
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
*
子时,崔懿离开,牢房重归寂静。
两炷香后,牢房外再出现一道身影。
牢门开,贺兰香步入牢房,耳边是狱卒点头哈腰的交代,眼睛里却只有坐在案后的谢折。
牢里又冷又暗,潮湿的要命,寒气如小蛇,往人的衣袖里钻,蔓延全身。她看着身穿囚服的谢折,原本还在平静的眼眸中波动四起,复杂无比。
“你来干什么。”谢折头未抬,声音冰冷地道。
贺兰香压下眼中汹涌情愫,开口并无好气,“来看看你有没有被人严刑拷打,用不用给你收尸。”
好在囚衣虽单薄,料子却是干净的,没有血迹污痕,没有受虐的迹象,虽然她也明白即便皇帝下令也不会有人敢动谢折,但仍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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