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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同事们随口问他:“姜老师,最近换季容易过敏吧?”,语气轻松到再平常不过的寒暄,轻飘飘地浮在表层,维持着成年人的体面。他当时点头回应,甚至配合地咳嗽了两声,自以为演得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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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碘伏到双氧水,这次换成医用酒精。究竟什么伤能弄成这样?他骗得过大家,但骗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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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岛泽的指甲缝里总是残留着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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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还会仔细清理,后来干脆放任不管,任由那些暗红色的碎屑嵌在指缘。洗手时,水流冲刷过指尖,血色便晕开成淡粉,转瞬即逝。他盯着那抹颜色消散,恍惚间觉得自己的罪孽也被短暂地稀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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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疼痛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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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是忠诚的,它从不背叛他。每一次抓挠、每一道伤痕,都是确凿的证据,证明这副躯体尚且真实存在,证明他的痛苦并非幻觉。有时候他甚至享受这种清晰的痛感——至少比那种无端袭来的窒息要好。喉咙被扼住的滋味太抽象,而伤口是具体的、可触摸的。他急需这种具象的摧残来抵消那些无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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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台上讲课,感觉自己的衬衫纽扣一颗颗崩开,那些伤疤像想要逃走的蜈蚣般蠕动爬出。台下学生依旧低头记笔记,没人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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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改作业到深夜,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来了。姜岛泽松开领带,手指不自觉地攀上脖颈。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掐着他的喉咙,力度刚好让他能呼吸却又永远不够。中性笔从指间滑落,在桌面上滚出沉闷的声响。他盯着自己颤抖的手指,突然很想看看它们掐进皮肤里会留下怎样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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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本摆放得乱七八糟。他没来得及收拾办公桌,径直走向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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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前,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布料摩擦过伤口,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镜中的男人苍白、瘦削,锁骨下方交错着新旧不一的红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湿润的血光。他伸手按了按其中一道,指尖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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