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柔却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冷,反而往前凑了凑,鬓边的珍珠花钿蹭过他的衣袖:“当然是了。等过些日子,我亲自去跟爹娘说,让他们把这事定下来,好不好?”
她仰头望着他,眼波流转间全是假意的温顺,“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嗯?”
褚溯塘沉默的垂下眸子,那双松墨似的眸子此刻像结了冰的湖,表面平静,底下却冻着翻涌的碎光。他的脸总带着种清漠的孤绝,像雪后孤山巅的寒梅,好看,却带着蚀骨的凉,
山茶站在李玉柔身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手指深深掐进披风的绒毛里。她看着褚溯塘僵硬的身影,心里像塞了团湿棉絮,又闷又疼。
李玉柔脸上的无辜却淡了些,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和不耐烦,快得像错觉。她很快又换上那副柔弱模样,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溯唐哥哥的话我记住了......时辰不早了,端王殿下派了马车来接我,我先回去了。溯唐哥哥也早些歇息吧。
她说完,转身便走,烟霞色的裙摆扫过琼花瓣,留下一串轻盈的脚步声。没有回头,没有留恋,像只是应付了一场不得不答的话。
褚溯唐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方才她指尖碰过的衣袖处,还残留着点甜香,可那香气里,却裹着层他摸不透的凉。
第二日的晨光带着淬了冰的寒意,穿透镇岳司的青瓦,斜斜落在褚溯唐布满红血丝的眼睫上。他刚从城郊义庄回来,指尖还沾着勘验尸首时蹭到的血污
。
昨夜紫宸宴散后,恩师竟在追查端王党羽的密宅时遇袭,身中七刀,死状与城郊那几具尸首如出一辙。
灵堂设在镇岳司后院的旧厢房,一张简陋的木板床覆着素白孝布,师父的遗体静卧其上,脸上还凝着临死前的惊愕。褚溯塘跪在蒲团上,青色官服一夜未换,沾着露水与尘土,宛如一幅被风雨浸过的古画。他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喉间像堵着烧红的烙铁,发不出半点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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