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刀的姿势,比我家小星抓老鼠还别扭!"少年耳尖泛红,却仍梗着脖子反驳:"那是因为刀太沉......"唐秋雪与唐音茹相对而坐,两人正用只有唐家人才懂的暗语叙旧,指尖在桌下比划出玉华河的蜿蜒轮廓——那是她们年少时偷跑出去划船的暗号。
云逸忽然明白,唐家的江湖地位从来不是靠账本上的银钱堆砌,而是像眼前这桌酒菜:看似家常的桂花酿里,藏着二十年陈酿的功底;普通的酱牛肉下,垫着只有唐家厨子才知的秘制香料。就像唐秋雪随手拨弄的琴弦,看似漫不经心,却暗含《梅花三弄》的剑意。
夜深人静时,云逸躺在客房的雕花床上,怀里的银票硌着肋骨,却比恒峪山的兽皮褥子柔软。隔壁传来唐秋芸的低语:"小星你听,这是《猫侠传》里最精彩的一段......"少女的声音混着猫儿的呼噜声,像团棉花糖塞进窗缝。他望向墙壁,玉华河的波光正随着夜风摇曳,在青砖上织就流动的雪纹——那是恒峪山的雪,却比记忆中的温暖千倍。
江鹤临走时塞来的玉佩带着体温,"江"字纹路刻得方方正正,倒像他为人处世的模样。云逸将玉佩收入锦囊,听见唐秋芸在走廊喊:"小师弟!唐姐留了桂花糖糕在厨房!"他赤着脚踩过冰凉的石板,穿过挂满灯笼的前厅,看见唐秋雪正倚在廊柱上拨弦,月光为她的广袖镀上银边,竟比画中仙子还要生动。
"在想什么?"唐秋雪的琴弦发出清越的响,"可是在愁明日如何教江鹤?"云逸接过她递来的糖糕,咬下时糖浆烫得舌尖发麻,却甜得入心:"想起师父说的人情债,忽然觉得收点学费也无妨。"少女轻笑,指尖点了点他眉心:"傻小子,那不是学费,是江家向唐家递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