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贱。
她心疼,心疼过往的自己,也无力于此。
一道人影瞬间将她笼罩住,殷霁珩忽然起身,腰间玉佩从她身边晃过:“我去要坛好酒。”
门扉一开一合,隔壁激烈的醉语一瞬入洪水般清晰涌入,惹得她脑袋疼痛无比,摇了摇头,试图剔除那些闲言碎语。
许栀抬头,透过迷蒙双眼,仿若看见了多年前,他站在合欢树下,执手相看时的双眸。分明那时还是一派情深义重,谁曾想只是几年时间,从不受宠的嫡子走到继承侯位后,他竟生出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富贵迷人,富贵迷人……
“那可不嘛,我先前也见过那女人,要我说,她这种不知礼数来历不明的下等人,可连苏大小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有人醉醺醺嚷道,“侯爷就不该待她那么好,叫她得意忘形了,就该把她关起来当做陪床丫鬟……”
话音戛然而止。
许栀听见木梯传来细碎脚步声,她鬼使神差地推开窗,正见殷霁珩的发冠掠过楼间转角,一身长衫间,那用过的羊脂玉佩在黑暗中亮如刀光。
“砰!”
重物坠地的闷响惊得满座酒客都清醒不少,他们纷纷扭头,扬着一张醉醺醺的红脸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许栀探身望过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只瞧见孟宴卿瘫在一片破碎的酒坛间,右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那模样狼狈异常,脸因痛苦而五官紧皱。
他抬头望见廊柱后一闪而逝的玄色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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