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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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六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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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字都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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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电话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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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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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时穿着风衣外套,冷风直往袖管里吹,他站在小区后面的一片荒地上,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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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尘?”他又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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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时以为是没打通,还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确实在通话中,“啧,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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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司机没找到你。”霍尘垂眸这么说着,语调很平缓,但指甲正在不断剐蹭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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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血痕被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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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吃药也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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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时解释道,“刚有急事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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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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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让你都忘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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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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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别人做什么?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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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有空吗?没空也行,帮我找个专业的顾问也行……我自己处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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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么长,我听不清,求我做什么?”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点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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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时有一瞬间觉得对方是故意的,他蹙了蹙眉,但又确实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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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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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过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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