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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人举着一杯冷酒到唇边喝了一口,眼眸越发清亮,含笑看过来,唤了声:“姐姐。”
“……啊,嗯嗯。”
楚嫣直愣愣地望着那人,她想问的话都在她笨拙的动作中了,所以那人看似随意地一挽袖,露出腕上冰冷的铁圈,她猛然回神。
寒凉酒液将这人的唇润得绯红,颈间圈着几层白布,过分苍白的肤色比外面飒飒落下的雪都冷。
她的身份被揭露,本不该坐在这群正道人士中间,又因病体与伤势不足为惧。
她是以什么身份赴宴呢?这场宴会毫无疑问以丹阳郡主为尊,郡主与她又是这样的关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无论她以什么姿态坐在这都像个笑话。
楚嫣惴惴不安地担忧着,却不知自己的神情尽数落入一双阴沉沉的眼中。
“撤去她的酒。”丹阳郡主冷冷道。
“……”
下人甚至不敢看自家庄主的眼色,急急忙上前端走楚纤的酒壶,犹豫两秒,还从她手中夺去剩一半液体的酒杯。
动作太急,酒液溅出几滴——
只见白影一晃,几滴酒在落下之前被白色轻纱统统甩到丹阳面前的桌案上。
众人哗然。
楚琏险些拍案而起,手被一旁的楚夫人牢牢摁住。她缓慢摇头。
楚纤支着脑袋,表情倦怠,像是没了酒就没了支柱似的,唯有郡主出丑能让她感到兴味。
厅内寂静,这人不知是不是嫌自己剩下半个月寿命太长,嗓音微哑,带着笑:“郡主将我的酒送回来,我也将郡主面前的酒撤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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