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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几滴酒映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丹阳攥紧了楚嫣,慢声说:“楚嫣,擦干净。”
“……是。”
楚嫣弱弱地应了声,想起身去拿帕子,又被丹阳那只手稳稳定在座位不能起身。
她看向一旁的婢女,婢女低着头不动,她咬唇,抖着手,想用袖子将酒液蘸干净。
袖子在擦到桌面前被另一只手握住。
眼前不设防地闯入半张侧脸,明明屋内暖得穿不下裘衣,但这人身上的寒意清晰传递过来——
虽隔了几层布,被握住的腕却冻得一个激灵,手指不由蜷缩。握住她的力道那样轻,那样温柔,令她混乱不堪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白纱擦过桌面,将桌面擦得干干净净,离开时这人似是叹息:“没想牵扯姐姐,抱歉。”
“没……”
后面两个字还未说出口,这人已坐了回去。
眼前那片白远去时,厅内的嘈杂却近了,她这才听见父亲母亲责怪楚纤不懂规矩的话语,尖锐刺耳。
楚纤依旧是神情恹恹地坐着,面色更苍白了。
楚嫣张张嘴,想让他们安静下来,口中出的声音小极了,连她幼弟的话都盖不住。
她的怯懦从来都是弱弱的、无形的、不伤人只伤己的,这一刻却显得那样可恶,几乎成了帮凶。
她自顾自地难受着,甚至习惯了被丹阳郡主强行攥着的那只手,仿佛这只手该是郡主的,她夺不回来也就不计较了。
——她没发现郡主的表情极为可怕,眼珠眨也不眨地盯着桌上那片光滑,骇人的红在眸底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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