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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之尊空着呢,怕人造次。”伯雎道,“立新皇的诏书密而不宣,端王急得都快呕血了,也不知我那大统领等一干人臣抽了什么风,想反不成。话说前年听闻安王于你那处病薨,尸首尚未归陵,你此番怎不一道运将来?”
秦镜如:“......”
李鉴趁他们讲话,拥着火炉径自向马枥去,遥遥看见拎着药包吹北风的许学究。他加快步子,到了近前,许鹤山问:“是何人带人马?在与镜如说什么?”
“胡伯雎。”他沉沉地清嗓子,“他在问阿烨,什么时候把我运到长安埋了。”
二人心照不宣地撂下秦督军,牵着马至驿路上。道旁草树新雪尚白头,打眼前飞掠过。马行疾,长安外城门已然在眼前,客商行人与官宦车马络绎不绝,李鉴与许鹤山皆是寻常风袍,少有人多施睐。
竟是四年未归了。
“有何打算?”许鹤山问着。二人过了朱雀航,见满街市都挑着红灯盏,正店酒家蒸雾腾腾,耍杂寻欢的也多有看客,那头满楼红袖招。
李鉴一时未答,停了步子,掏银两买了一对天青梅纹银镶容臭。许鹤山知他素好精致什物,瞧着他把玩,忽听小殿下道:“子觅可知晓,元嘉十七年上元节时,长安祈年殿那场大火?”
哪能不知。一场火,烧得崇国公党羽灰飞烟灭,将安王李鉴烧到了江陵。最终,还是烧出了个渔翁得利的李正德,假惺惺奉着大道之行,说那嘉王密谋篡位。嘉王是老实人,百口莫辩,第二天就一杯鸩酒撒手人寰了。
“再烧一次吧。”李鉴弯眸,“叫我那皇兄出来,咱一家人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