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殿下将铁刃搁于老臣颈侧,也不叫我先生。”钱语洋看他饮水,淡声道,“你的谋划,子觅与镜如前后都与老臣讲过,老臣大概已听明白了。殿下算了归涯司,算了端王,也算了老臣。唯独一个变数,就是雍昌侯。”
“我不敢将他放在我局中。”李鉴斟酌片刻,低声道,“他权柄在握,我聊无所有,不足以为谋。况且,我被传病死两年,我父皇若真有意让他顾命、保全我,他那时不会不来见我。”
“殿下觉得他应如何做?”
“若父皇已属意,他应查留言所起,再替我父皇做眼与手,只身打马赴江陵。”李鉴道,“至少,他要来亲自确认我的生死。但他只给我发了书信。我怕是旁人的计谋,一封未回。”
他清楚孟汀并非他的属臣,不必做到如此地步。他爹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李鉴不信孟汀这把长铗会被安安稳稳地送到他手里,未想过怎么应用能称手,只想过怎么抢来才如意。
而他短暂的一生中,失去的已有太多。那在风烟中、在皋野上转身长行的人,已被他认定是绝不会重回到身边的。如若哪一天又出现,就是再惊喜,他也要反复试探确认——对方会不会留下来。
“小侯爷也有他的苦衷。八十万禁军,其中重量可想而知,小侯爷不过二十四岁。”钱语洋叹道,“老臣现在便可告诉殿下,你身死的传言并不出于民间,也不出于端王府。”
“那出自哪里?”
“宫禁内。”钱语洋接过他的瓷碗,“殿下手里的局,也不过是先帝未下完的残局。”
李鉴端碗的手颤了一下。
他既要接帝位,便也要接残局。嗣立还只是第一步,他要忧心的是如何长久。
先帝的遗志,李鉴是再清楚不过——并西羌,治水患,削外藩,改税制。李正德好大喜功,素来热心于封狼居胥之事,却与地方异姓王侯多有勾结,以国家财税中饱私囊,皇权独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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