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却只发出一点模糊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嗬嗬声。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在妻子绝望的哭泣和儿子躲避的目光中,一点点、一点点地熄灭了。
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将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最终,空洞地定格在惨白的天花板上。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他深陷的眼角,极其缓慢地滑落,没入花白的鬓角。
那眼神里,没有了痛苦,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种无边无际的、被彻底掏空后的…死寂。
陈镇渊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像一尊冰冷的石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当***那滴浑浊的泪水滑落,当那死寂空洞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天花板上时,陈镇渊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剜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悲凉、恐惧和一种巨大荒谬感的洪流,瞬间淹没了他!
他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自己躺在棺材里,前妻李红霞或许会象征性地掉几滴眼泪,然后迫不及待地翻找他的“遗产”——那点可怜的抚恤金和破工棚的租赁权。而那个判给前妻、他每周只能见一次、沉默寡言的儿子…大概也会像***的儿子一样,低着头,躲避着棺材里那具烂肉最后的目光,带着一丝解脱般的麻木和…隐藏的厌恶?
至于苏晚晴?她大概连知道都不会知道。或者知道了,也只是对着研究所的同事,用那种带着点戏谑和鄙夷的浅笑语气说一句:“哦,那个骚扰我的老电工啊?死了?前列腺癌?呵,报应。”
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冻结了陈镇渊所有的血液。比前列腺癌变的剧痛更甚百倍!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无边的冰海,连灵魂都在结冰、碎裂。
就在这时,旁边病床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阵尖锐、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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