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毫无感情的蜂鸣!
嘀————!!!
长长的、代表生命终结的直线,在屏幕上冰冷地延伸。
***死了。
他妻子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那个低着头的儿子,身体猛地一颤,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终于也发出了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陈镇渊死死地闭上了眼睛。枯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深深抠进了身下发黄的床垫里,指节泛出青白色。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疲惫感,如同湿透的棉被,沉甸甸地压垮了他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
他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死在消毒水和陌生人的哭嚎里。不想死后变成别人口中一句轻飘飘的“报应”,或者儿子眼中一个需要躲避的、带着厌恶的符号。
下午,当护士再次进来换药时,陈镇渊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
“办…出院…”
护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床头那不断滴落、颜色浑浊的尿袋和监护仪上并不乐观的数据。“你确定?你这个情况…”
“出…院…”
陈镇渊重复着,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死寂。
护士皱了皱眉,没再多说,转身出去了。很快,医生来了,例行公事地劝了几句,签了一堆免责文件。陈镇渊看都没看,用颤抖的手,在那些冰冷的纸张上,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像三只扭曲挣扎的蛆虫。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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