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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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作劝导工作了？”艾伯特闭着眼，“让我猜猜，是个美术学院的老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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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他接着道：“让他去学编程，调来这个温室去检修得了，那边缺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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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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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当自己是圣人了？小朋友，这个社会需要什么，你不知道吗？那些无用的花里胡哨的东西，见他妈的鬼吧！......烦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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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最近非常烦躁，因为他在远程负责巴黎的卢浮宫改造——联合国决定，把那座装满文艺珍宝的博物馆改建成科技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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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煮好了。我倒了一杯给他，吸了口气，道：“我们的社会规划，真的正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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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像没睡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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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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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宿舍，我思考很久，最终还是向幸若渡发了邀请信息。我希望他能到地面上，到温室里走一走，如果他能接纳这一切，那就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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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地回复：“收到，感谢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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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信息窗口弹走，靠在桌边坐下来，从一叠平板储存器下面艰难地抽出一本发黄甚至变黑的纸质书——这算是文物，我的大学教授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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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是他用轻质材料包好的，题了两个大字：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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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书打开到折起脚的一页，有点笨拙地指着字符阅读。由于很少用中文，我读得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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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是谓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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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哲的大同社会建立在物质基础上，人人得到关心，安居乐业，货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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