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光明灭间，帕利斯想要冲上前去拥抱他，却只是想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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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出，却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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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出去透透气。”他觉得自己声音干涩，“去伦敦城里看看布防吧。一战下来，大概什么也没有了。这就是你时间的意义，对吗——朝生暮死，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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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睡一觉。”艾里看向他，伸了个懒腰，“会跟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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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已经四年没有离开格林尼治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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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国王十字车站前时，他还是有些恍然，兴许是没睡好。他见过车站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可当那些喧哗成尘成土，高大的玻璃穹顶却仍折射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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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然成为了指挥部和弹药库。进进出出的军官士兵忙着装卸器材，帕利斯也没了影，艾里只得自己到处闲逛。月台还是老样子，铁轨却已经锈迹斑驳，碎石块几乎将它们埋没。朱红砖墙的建筑藏在鹅黄色光晕里，影子被拉得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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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博士，去喝一杯吗？”詹姆斯过来拍拍他，“还是......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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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望向远处。街道上房屋依旧，只是萧条冷落，再无人穿行。自行车的响铃和烤面包的香气，与巴士喇叭一同消散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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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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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用压缩罐头撞着，詹姆斯拉开罐子，先可劲地闻酒香。艾里靠在墙边一口口灌酒，酒液是涩的，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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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个炸弹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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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外是什么，永恒，无尽？他和这位老朋友待了十二年有余，从未想过除它以外，生命中还会出现其他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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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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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帕利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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