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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一个激灵吓醒了。
她一动不动竖耳听了许久,终于辨出他说的不过是“今日有雨,多穿衣”这样一句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话。可对方却周而复始地轻声诵读,云凌神情凝重,虔诚地如同神佛下跪经的僧侣。
梁曼在旁惊悚地听了又听,发觉唯一的差别在于每一遍他都采用的是高低不同的语调声线。云凌抑扬顿挫地来来回回调整,直到他满意地轻舒一口气,这才搁下镜子。
果不其然,今日出门前便听得对方这一句语气疏冷又带些柔和的叮嘱:“今日有雨,多穿衣。”
两人一同打理庭院。
这里的热渥比之中原的黄梅时节还有所不同,其降水量远超梁曼想象。终日里,不是飘风苦雨便是阴雨晦冥,青天白日完全是个奢望。山里每每连续多日也见不到一个囫囵个的太阳。
几间可怜的茅草屋倒甚是坚强。突逢几朝骤雨,仍兀自屹立。除了鸡棚被雨冲榻了几回,其他并无大碍,可真是老天保佑了。
梁曼用笤帚将水渠里堆集的落叶一簇簇推出去,掌门在清理阶上鲜绿的苔痕。
竹条唰唰刮着渠底的青石板,正嫩的花瓣和未黄的叶子打着旋沉在一处。她单脚躲过溅起的水花,心不在焉开口:“好热啊…也不知雨季到底什么时候过去。”
对方淡声应了。道:“只怕还要等些时候。”
梁曼一直在偷看他半跪在阶边的侧影。
她心里还挂念前些日的事。望着对方垂目凝神的侧脸,忍不住小心问了句:“掌门,你的…”她本有心要问问他那几日的情绪起落如今怎样了,话到嘴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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