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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席澍父亲当年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我与他是刎颈之交啊。而今他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你怎可因一已之私就断了他的后代。人这一辈子,横贯在爱情上面的有家国,有人命,懂吗?晏儿。”
从门缝中,席澍窥到,余晏跪在地上本倔强撑直的背脊蓦然垂败下来,他把头无力地靠在父亲身上。
余松吾面上满是心疼与怜惜,抚上儿子单薄的身子,说:“我知道这很苦,但是儿啊,你得撑住。”
“父亲母亲永远在你身后。”
席澍没有走进去,因为他知道一旦进去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余家十年养育之恩,乱世庇护之情,结草衔环难报,干爹说得对,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他转身向远方去了。
岁月悄然无声,一转眼就是四年。
大争之世,饿殍遍地,往前有无数先辈前仆后继抛头颅,往后国家前路未知,上下求索四个字久久纠缠于他们这辈人心底。
但当他站到余晏面前时,难得如同毛头小子一般惴惴不安起来。
“阿晏,我要去参军了,你毕业之后呢。”
余晏半晌没有回答,他目光勾勒着席澍。四年军校生活,他的臂膀宽厚了,身高又拔了些,是威风堂堂的指挥官。
缓缓道:“父亲让我毕业后回西京,主持后勤事务。”
“好。”席澍哑了声,就静静地和余晏对视着,两人眼底皆闪动着未知的光。
他知道,余晏是支持他的,这世上没有比他们更懂彼此的了,
他的理想,所要追求新世界,就必须要付出,哪怕流血和牺牲,而余晏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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