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亦萱的指尖在梅花簪的机关处停滞,铜镜映出她眼底翻涌的惊涛。合二为一的发簪内部,那张微缩的《山河社稷图》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磷光。龙眠之地的标记旁,还有一行她昨日未曾注意的小字:
"承天三十七年,太子妃携幼子隐于此。"
"时晨......"她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杜婆婆临终时那句"时晨殿下"。铜镜突然映出窗外人影,她迅速将发簪藏入袖中,抓起剪烛花的银剪。
"是我。"时晨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比往常嘶哑三分。当他翻窗而入时,胡亦萱倒吸一口凉气——他右半边脸布满蛛网般的金线,在皮下隐隐发光。
胡亦萱的银剪当啷落地:"噬心蛊不是已经......"
"靖王死前下了子母连心蛊。"时晨靠在墙边喘息,金色纹路随着他的呼吸明灭,"母蛊虽灭,子蛊还能活七七四十九日。"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竟有金色虫卵。
胡亦萱扶他坐下,触到他衣袖下的皮肤滚烫如火炭。当时晨解开衣襟时,她看见他心口处凸起一个拇指大的鼓包,随着脉搏不断蠕动。
"《青囊书》记载,唯有龙眠之地的寒玉棺能冻杀此蛊。"时晨握紧她的手,掌心温度灼人,"但那里藏着前朝最大的秘密......"
院外突然传来打更声,比平日早了半个时辰。时晨眼神骤变,吹灭烛火将胡亦萱扑倒在地。几乎同时,三支弩箭穿透窗纸钉在床柱上,箭尾系着的纸条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胡亦萱展开纸条,上面是用血画的简易地图,标注着胡府后花园的假山。背面潦草写着:"丑时三刻,独往。关乎胡大人性命。"
"是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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