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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漫过心头,我无力地垂下头,不再言语,任由他们架着我,像拖着一具行尸走肉般,朝着村东头张老栓那低矮破旧的土坯房走去。
张老栓的家,与我的新宅相比,如同云泥之别。低矮的土墙被经年的风雨侵蚀得坑坑洼洼,院墙是用碎石胡乱堆砌的,勉强围出一个不大的小院。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一股混合着柴火烟味、牲畜粪便味和潮湿土腥气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
“栓柱!去!把东屋炕上收拾收拾!铺上那床新点的被褥!”张老栓一边吩咐着还在发抖的儿子,一边和村长合力把我架进了堂屋。
昏黄的煤油灯下,堂屋里简陋的陈设一览无余:一张缺了角的破桌子,几条瘸腿的长凳,墙角堆着些农具和杂物。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旧的、带着霉味的贫穷气息。
“七爷,你先坐下,缓缓神。”陈德贵把我按在一条还算结实的条凳上。张老栓则忙不迭地去灶间倒了一碗温热的开水,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
我浑身冰冷僵硬,手指麻木得不听使唤,试了几次才勉强接住那个粗糙的陶碗。碗壁的温热透过手心传来,却丝毫无法驱散我骨子里的寒意。我低着头,目光死死盯着碗里浑浊的水面,仿佛那里面随时会映出镜中厉鬼的脸。
“七爷…”张老栓搓着手,在我面前蹲下,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担忧和后怕,声音压得很低,“你…你刚才在林子里…到底看见啥了?那脚…那瓷片…”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我紧紧攥着的右手,那里还死死捏着那片不祥的碎瓷。
铁柱也磨磨蹭蹭地凑了过来,躲在张老栓身后,怯生生地看着我,眼神里恐惧未消。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想说话,却感觉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刚才在树林里的恐怖景象——那双悬空的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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