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的冰冷粘液、浓烈的腥腐气——再次无比清晰地冲击着我的脑海,让我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手中的陶碗也跟着剧烈晃动,浑浊的水洒出来,溅湿了我沾满泥污的裤腿。
“鬼…是鬼…爷爷…他…他透不过气…”我语无伦次,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恐惧和绝望,“瓷片…压棺的…它出来了…就在那儿…悬棺…悬棺压不住了…”
“嘶……”张老栓和陈德贵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虽然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从我口中听到“爷爷”、“悬棺”、“鬼”这些字眼,还是让他们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七爷,你是说…”陈德贵眉头紧锁,语气凝重得如同山石,“那天…老爷子下葬…棺木悬空…是真的凶兆?你…你压在上面盖了宅子…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巨大的悔恨如同毒藤,缠绕着心脏,勒得我喘不过气。贪念!都是那该死的贪念!为了那块所谓的“风水宝地”,我亲手把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唉!”张老栓重重地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老脸愁苦地皱成一团,“造孽啊…七爷,这事儿…这事儿可咋整?那宅子…还能住人吗?老爷子他…他这是怨气冲天啊!”
“东屋收拾好了!”铁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打破了堂屋里沉重的气氛。
“好,好!”张老栓连忙起身,“七爷,先去炕上躺会儿吧,暖和暖和身子,看你这冻得…铁柱,扶你七爷过去!”
铁柱犹豫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惧色,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我的胳膊。他的手指冰凉,也在微微颤抖。
东屋比堂屋更小更暗,只有一铺小小的土炕,炕上铺着一层还算干净的草席,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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