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醒后茫然无措的可怜虫。
“咳咳……”他模仿着旁边少年的样子,蜷缩了一下身体,发出压抑的咳嗽声。
“凌…凌尘哥?你…你醒了?”角落里那个冻得发抖的少年被惊动,声音微弱而嘶哑,带着浓重的担忧,“快…快捂紧点,后半夜更冷…天亮了还得…去劈柴烧水……”
凌尘。这是这具身体的名字?青云宗……一个在玄霄记忆里如同尘埃般渺小、连名字都懒得记住的下界宗门。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个少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惨淡雪光,看清了对方同样冻得发青的脸,和眼中纯粹的关切。一个无足轻重的凡人蝼蚁。玄霄心中毫无波澜,但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丝属于“凌尘”的、虚弱而感激的笑容,模仿着记忆中这具身体残留的语调:“嗯…阿木…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他重新躺下,将那双布满冻疮、丑陋不堪的手缩回散发着霉味的破被里。身体依旧冰冷僵硬,胃里火烧火燎,但那双在黑暗中睁开的眼睛,却再无半分迷茫与软弱。只有一片沉凝如万载玄冰的深邃,冰层之下,是足以焚毁诸天的业火在无声咆哮。
云瑶,赤阳。很好。你们导演的这场戏,本座,接下了。本座倒要看看,这出“废柴杂役”的滑稽戏码,你们能唱到几时!待本座重登绝巅之日,便是尔等仙魂俱灭、万劫不复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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