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敢做这等事啊!小的冤枉!求长老明察!求长老明察!”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将一个小人物面对灭顶之灾时的绝望和求生本能演绎得淋漓尽致。
陈玄风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他身上一寸寸扫过。没有动用任何刑具,也没有动用神识强行探查(这在宗门法规中对毫无修为的杂役是有限制的),但那审视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
“王管事?”陈玄风的声音依旧平淡,“他已被拿下。库房的出入记录显示,那批地火根,是他半月前亲自签收入库的。据他初步交代,他对此事毫不知情,是采买执事李通经手。而李通,三日前已‘意外’失足坠崖身亡。”
凌尘心中冷笑。果然,弃车保帅,杀人灭口,老套却有效。他脸上却表现出更深的茫然和恐惧:“李…李执事?小的…小的更不认识啊!小的只见过王管事…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长老!小的只是奉命搬运…小的…小的要是知道那是假的,打死也不敢碰啊!”
他哭嚎着,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痉挛,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他的表演天衣无缝,经脉的脆弱、丹田的空荡、精神的恐惧、身体的伤势,都完美地符合一个被卷入滔天巨浪的卑微杂役形象。
陈玄风沉默着。石室内只剩下玄霄压抑的抽泣和粗重的喘息声。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酷刑。
许久,陈玄风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的说辞,与王管事初步的供词,以及库房记录,并无明显矛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