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里,如同受惊的鸵鸟,只剩下无法控制的颤抖。
郑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清晨冰冷的阳光越过骊山高耸的山脊,斜斜地照射下来,将他皂色的身影拉得很长,孤零零地印在冰冷坚硬、布满碎石和血痕的冻土上。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目光越过低矮的营墙,越过层层叠叠的枯黄山峦,投向了骊山深处那片被巨大阴影笼罩的区域。
那里,是始皇帝倾举国之力营造的万世陵寝。无数刑徒的骨血正日夜浇筑着那不朽的宏伟蓝图。
而在郑墨此刻的眼中,那连绵起伏、如同蛰伏巨兽般的骊山轮廓,在惨淡的冬日晨光下,却隐隐显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形状。
那不是象征无上皇权的龙脉之首。
那分明是一口巨大无朋、尚未完全合拢的——
——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