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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吏在。”郑墨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本官奉诏巡查骊山诸事,闻此地新发刑徒坠亡之案,”屠睢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郑墨的皮囊,直刺内里,“卷宗何在?验尸录何在?速速呈上。”
堂下跪伏的工师和狱吏们头埋得更低了,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空气绷紧到了极致,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压抑的呼吸声。
郑墨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直起身,皂袍的衣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屠睢那极具穿透力的审视目光下,在满堂死寂的压抑中,他抬起眼,脸上没有任何惶恐或迟疑,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他没有去取案几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写着“意外坠亡,证据确凿”的结案卷宗。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在屠睢微微眯起的锐利眼神中,郑墨的手,伸向了自己怀中。他掏出的,赫然是那片昨夜在油灯下,他亲手一笔一划刻下的、记录着丙廿七真正死因的简牍!
木简色泽深暗,还带着他怀中的一丝体温。他双手平举,将简牍稳稳地托过头顶,呈向堂上的屠睢。声音清晰、平稳,不高不低,却字字如冰珠砸落,敲碎了一屋的死寂:
“回禀中丞,死者丙廿七,非意外坠亡。”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火把燃烧的声音都仿佛被冻结了。堂下跪伏的众人瞬间面无血色,身体僵直,连呼吸都停滞了,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工师头领猛地抬起头,望向郑墨的背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仿佛在看一个自寻死路的疯子。
屠睢眼中锐光爆闪,如同暗夜中划过的闪电。他并未立刻去接那简牍,只是盯着郑墨,那目光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要将郑墨钉穿:“哦?非意外?你,有何凭证?”每一个字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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