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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春天要来了。不过这年春天,许多有颜色的不速之客一齐涌入了土司的领地。听说是红色汉人把白色汉人打败了。在这年春天,我再一次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徐特派员和孙朝忠。徐特派员较之当年苍老了许多,他告诉我们,他因为反对联防军帮着中央军打共/产/党而被明升暗降,成了有职无权的省参议员,而如今又被战争的炮火逼到了老地方。我问他红道和白道他究竟想走哪一条,徐特派员嘿嘿笑着地告诉我,他只想财路畅通,荣华富贵。我听后学着他的样子笑了两声,紧接着却和孙朝忠一样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这些汉人最初小看我们,想凭着手里的枪取得粮食和肉,我叫人给他们这些口粮。他们吃饱了,又来要酒,要女人。土司也被他们折磨得头痛,他对这些汉人的有色政权还保持着观望态度,但是他的底线不会变,那就是他的江山必须永固。
这样混乱的时局让我每天每夜都在担心着崔中石的处境。自从他和姑姑姑父离开后就没了音讯,整整五年。如今汉地硝烟四起,战火连天,我却不知道他生活的地方是否太平。我混乱的大脑里的种种设想令自己心乱如麻,不知我和崔中石,究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这段混乱的时间里,我的父亲为了平息这些蛮横狡猾的汉人,默许他们在自己领地的边界开设妓院,其他土司也纷纷效仿。这样一来,在街上闹事的汉人少了,但是不幸地,他们带来了更加可怕的东西——传染病。
很快,那些染上了梅毒的士兵开始整天整夜地躺在四面透风的帐篷里,为了避免这些人死在自己圣洁的领地上,天一下雪,土司只好送些酒菜给他们。
但是祸不单行,没多久一种新的传染病又在人群中爆发出来。徐特派员带来的军医告诉我们这种病叫猩红热,汉医也叫它“烂喉痧”,可能是从难民带来的小孩身上传播起来的。起初,土司并没有过于重视这些仅仅流传在汉人之间的传染病,但是很快,他的命运就和一向自命不凡的土司开起了玩笑。仅仅十几天后,我一向健康的父亲开始畏寒、发热,他的手臂上长出了红红的皮疹,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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