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确诊了这就是此刻正在汉人中间爆发的猩红热时,我看到他眼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医生告诉他,这种疾病通过呼吸和唾液传播,藏地没有对付这种病的特效药,除非土司和特派员能从已经烽烟四起的的四川省购进足够的抗生素以便控制疫情。
自从土司得了这病,就被独自一人隔离在官寨的顶层上,我去问了一个军官,他告诉我,这些部队之前储备的抗生素大多在战败转移中遗失了,而现在藏地通往四川的路基本已经被解放军封锁了,我无话可说,但是不想叫自己的土司父亲烂在床上,死在床上。
官寨的初春和冬季没什么两样,我从官寨牢房里找到了那个曾经想要刺杀我的银匠次仁,让他帮我捎封信给下面的红色军队。
但是我没想到,当自己再次看到这封信时,它正被那个我最熟悉最思念的人握在手上。而土司也没有想到,这次救他性命的使者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他曾费尽心思打算杀死的罂粟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