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圌的,根本没在他身上摸圌到枪,可他毫不怀疑在杀人时,王蒲忱能如同那次在陈继承面前瞬间变出把枪来。徐铁英自嘲地笑了,索性摊开手脚躺下睡觉。王蒲忱的床铺意外很洁净,除了浸染着烟草味道,连一点污渍折痕都没有。徐铁英小心翼翼把被头折在下巴下,忧心忡忡地想,军统审核严格,不会任命个肺痨当省站站长吧?
天亮后,王蒲忱带了两个馒头、两碗热粥回来,陪着徐铁英吃了顿简单无比的早餐。徐铁英难以置信地看看手里的馒头,试探着问,蒲忱,孙朝忠去哪里了?王蒲忱速度很快地吃着早餐,吩咐勤务说,所有上报南京的文件票据晚上一起拿过来,我集中签。——南京法庭可能要南迁,他等不及,自己设法先去了。他终于看到徐铁英吃药似的捏着馒头,扭头对勤务说,还有罐头和炼乳没有?
徐铁英要是信他就出鬼了。
王蒲忱白天更忙得不见踪影。徐铁英独自无聊,下楼去透透气,看了不到十分钟就钻回了站长休息室,再不愿出门。他莫名想起抗战围城那一年,不,那不同,那时候他的血都是热的,如今是党国末世,时局和他都已千疮百孔无力浮沉,眼前这间静谧的站长休息室,是这末世劫波中能容纳自己的一条船,王蒲忱就是能带他度过劫难的摆渡人。
北平站的暖气早就停了,太阳都被冻得半死不活,寒气能将人钉在地板上。王蒲忱百忙中给徐铁英弄来一个老式铜铸煤球炉子取暖,徐铁英一边烤着火,一边研究如何用炼乳烤馒头,烤得奶香四溢,焦酥金黄,装在铁罐头盒子里给王蒲忱当夜宵。王蒲忱再回来时,看到徐铁英带着马汉山留下来的那副玳瑁老花镜,一边翻着馒头片,一边认真地叮嘱他,蒲忱兄,你要多吃点啊。爱甜的还是咸的?还有沙丁鱼罐头,我来烤!
比徐铁英小十来岁的蒲忱兄眼睛一弯,没有拆穿他。
徐铁英在烤馒头的间隙,发现了王蒲忱整理好堆叠在柜子里的书籍,准确说,是加盖了保密局限制阅读印章的禁圌书。他惊讶于王蒲忱对共圌匪各类文章研读的数量和精细度,那些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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