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堂 第60节

声敷衍道：“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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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一个梦而已，但有些梦说出来反而是要应验的，她吃不准这梦宜不宜泄露，索性忍住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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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胳膊木的没有知觉，不得已缓缓从她颈下抽出，半坐起身子，弯身在她额前小鸡啄米似的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好了，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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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调整着姿势将脑袋枕在他的胸膛，手耷拉在他的枕上，蓦地触到枕边一块坚硬，微微用力往下压了压，异常硌手，于是伸手要去摸个仔细，却被他手臂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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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枕头下面藏着什么东西？”她忽而睡意全无，睁大了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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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是不会罢休的性格，索性由她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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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约是摸出了个轮廓，心中一惊，就着床头柜上的一盏夜灯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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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把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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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慌乱地将手枪往枕头里面掖了掖，笑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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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一时说不出话来，兀自有些惊魂未定。她自从怀了孕，神经变得敏感起来，平日里就连下个楼梯都比从前更小心谨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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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窗帘吹得鼓成人形，朱丹望着，总疑心有人藏人里面偷窥，但很快又瘪了下去，她的心也跟着窗帘鼓鼓瘪瘪，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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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珒单臂兜住她道：“别胡思乱想，我随身佩枪是为了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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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怕的也是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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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忽然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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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宇之间层层叠叠尽是忧愁，越珒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熨着，笑道：“听说母亲不高兴的话，孩子也会不高兴，你总不希望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有川字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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