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面敲出密集的鼓点,程墨白逆着巡逻探照灯的光柱攀上钟楼旋梯。潮湿的砖缝里渗出铁锈味,他摸到怀里的蟋蟀罐碎片——那是去年拆西厢房时,从弟弟藏宝处扒出来的童年遗物。
"墨青?"他刻意咬重儿时常唤的乳音,尾音带着母亲哼《照花台》的婉转。煤油灯在张明远手中倏地摇晃,玻璃罩上映出对方瞳孔收缩的残影。程墨白注意到对方制服领口别着半片鸢尾花瓣,那是他们七岁时在妙应寺白塔下分食的糕点包装。
张明远突然扯开左袖的动作带着自残式的狠厉,数字"7"的烙印在惨白皮肤下泛着青紫。程墨白看见他咬破下唇渗出的血珠,正落在锁骨处的针孔疤痕——那是植入记忆芯片时留下的创口,形状竟与程墨白左腕的胎记一模一样。
"他们让我对着镜子念日语课文..."张明远蜷成虾米状时,程墨白摸到他后腰勃朗宁手枪柄上的新鲜刻痕。四道斜杠组成的"王"字缺了最后一横,正是他们九岁逃学去琉璃厂时,用碎瓷片在城隍庙墙头划的暗号。枪膛里未退的子弹壳上,还留着程墨青特有的月牙形指甲印。
塞入衣袋的字条洇着汗渍,程墨白用尾指抹开褶皱时,摸到纸背凸起的盲文密码。那是他们十二岁发明的"雨痕密语",用水浸后才会显现字迹。就着煤油灯烤炙,字条角落浮出半句《滕王阁序》:"阁中帝子今何在",正是父亲当年教他们认字时,用戒尺敲着《千字文》强调的警句。
张明远突然抽搐着抓住程墨白的腕,指甲在旧伤疤上划出新月形血痕。程墨白闻见对方领口飘出的苦杏仁味,那是注射东莨菪碱后的代谢气息。药效发作的刹那,张明远喉头滚动着发出混合语调的嘶吼:"实验体七号请求终止程序..."而钟摆恰在此时撞响子夜钟声,震得梁间积灰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周要销毁所有实验体“,张明远表情极其痛苦的呻吟。
南京监狱焚化场的铁门在夜风里吱呀作响,程墨白用尸臭浸透的粗布口罩掩住口鼻,他已经化妆成捡尸工混入其中。他数着第三块青砖的裂纹将撬棍插进砖缝,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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