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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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手里端了杯菊花茶，冉冉热气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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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只有这个，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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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半抬起的屁股又落下，她接过，抿了一口、轻轻搁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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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好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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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茶水滚到胃里，熨贴了她被工业园区尘土磨砾得发粗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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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忍不住，重重卡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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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明面上的。对面坐着的女人则完全相反，喉咙里藏了一破锣，胸腔里闷着、要咳也咳不出来，说话吃力、湿浸浸地泡在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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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婷说：“我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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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国平曾经瞒着我，说是去韫城见老战友。但我知道，他是为了避开当地盯着的那些'眼睛'，去找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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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孩子的电脑里，发现了那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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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眉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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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挤出丝笑来：“夫妻之间，没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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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已经被我删掉了。这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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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季庭柯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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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起身，把炉子上煎的小肉丸一个个夹在盘子里，酥脆、弹得像一个个小皮球，她烫得拇指并食指揉上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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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些的时候，杨婷的周身仿佛被镀了层绒毛，她整个人被包裹着，露出坦然、看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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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笑意并不见底：“您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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