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何尝不是在休养生息?当地的士民也没有因为李克用死了而更喘不过气的道理,天下纷乱多年,不论何地,能尽量多保存一分元气、一些人口,总是好的。天下大势,我们据有其二,你们常说我有仁德,是天下人望所在,那我便不能够凡事只分敌我,亦需有以天下为己任的觉悟,行高屋建瓴之势。”
韩延徽等人或是在方才就想到了萧砚的意图,或是失措于这位君主突然间的英气勃发,尽皆俯首而拜。
唯独敬翔叹了一声,从座位走到大堂中间:“大王仁德,然李亚子其人,便是胜过李克用,又能胜多少呢?臣方才言语,却是未能念及河东百姓,实在惭愧。”
萧砚还未适应这一称呼转变,便见敬翔仍然一揖未起:“大王匡扶天下之志,岂能不急。河东不可用兵,何妨用兵阴山?草原纷乱不休,暗流涌动,诸蕃部各怀鬼胎,述里朵、耶律剌葛、晋国甚或其他人参杂其中,以至局势糜烂,何也?”
敬翔抬起头,肃声道:“若非大王无心理会草原,彼辈何能操乱其中?臣敢断言,若大王有意,阴山定可速下!阴山下,则云中必得!云中得,大王于河东,便正如高屋建瓴之势!”
大堂之中仿佛瞬间一震,人人错愕抬头,韩延徽捋须看着敬翔,稍稍叹气不语。
萧砚先是眯眼不语,复而再度失笑,却是抚案而起:“敬相既有此言,何故藏至现在?着实是……拨云见日!”
敬翔笑而不语。
其实这真不算什么特别的战略眼光,连同萧砚在内,在座的每个人都可以想到,只是早晚而已,无非是李克用身死的消息陡然传来,每个人都被这道消息牵引了注意力,却没人如敬翔这般瞬间就抓住了关键所在。
而看敬翔的样子,若非萧砚方才那段话,恐怕当下甚至是不愿意提醒萧砚的。
至于其中谋划,当然不复言说,正如敬翔所言,草原上之所以如此乱,这般多人都在蹦跶,原因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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