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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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揭看着她的思路，算了，也还行。可他不忙接这句话，先看了眼晏在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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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茶几边席地而坐，距离保持得克制又礼貌，当中再挤三个人不是问题，他指一下楼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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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坐到楼顶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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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晏在舒静静看他半晌，谁也没退这步，直到晏在舒抱起书和笔，咚地一下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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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揭继续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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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在纸上滑动的声音逐渐填满晏在舒的心神，两个人都很专注，比生病那夜少了点针锋相对，好像渐入佳境，又好像在这风雨大作里真生出了点安危与共的意思——只要孟揭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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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揭没有针对晏在舒，可那思路只要一动起来，就仍旧会以一种不顾人死活的方式跳跃前进，晏在舒瞪了他几眼才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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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了半小时，又逐渐露出不近人情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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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在舒揉着眼皮子，把笔一放，闷声道：“教那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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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揭也停，从讲课题的状态里抽出来，在二十厘米的距离里看她，看她把眼皮揉得红通通，就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晏在舒，爱皮爱闹爱耍威风，却很会心软也很爱撒娇的晏在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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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回忆加持，孟揭的眼神变得柔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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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晏在舒重复了一边，嘟囔着讲：“教那么凶，不是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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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两个人呼吸都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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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势变小，风荡空了最后一点儿力气，室内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安静，仿佛连湿气一点点渗进了屋里，裹在了他们的气息间，把这场对视也变得黏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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