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退尽时,褚玄陵在晨雾里醒了。
他摸到枕头下的木盒时,指腹先触到一层温热。
昨夜兑换的朱砂笔就躺在盒中,笔杆原本深棕的狼毫泛着细密金纹,像有细碎星子嵌进毛茬里。
他捏起笔,笔尖悬在掌心三寸处,忽然有若有若无的暖意顺着腕骨爬上来——像老道士当年教他画符时,隔着他手背校正笔锋的温度。
"试试。"他对着窗台上的露水轻声说。
水塔在晨雾里像座灰白的孤岛。
褚玄陵绕着塔基转了三圈,昨夜布的七盏长明灯早被韩梅梅收走了,只留七块圆形灯油渍在青石板上,像七个暗黄的眼睛。
他蹲下身,从道袍口袋里摸出半张净心符——这是昨夜驱完女婴后,他特意留在塔壁缝隙里的镇场符。
符纸边缘焦黑,像被细火舌舔过。
他眯起眼。女婴的怨气早该散了,哪来的东西能烧符?
指尖摩挲过焦痕,忽然想起什么。
他抽出怀里的朱砂笔,笔尖轻轻点在符纸中央。
"滋——"
符纸腾起幽蓝火光,不是寻常符火的橙红,倒像深潭里翻涌的磷光。
火焰顺着符纹游走,最后"啪"地炸开,火星子竟凝成一支光箭,"咻"地扎进塔后荒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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