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角多了一卷手纸。谁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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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灰尘弥漫。吆喝声、吹哨声连成一片。小赖咬着牙挪过来,他每条腿都有井盖那么粗、一千斤那么重。又锻炼身体又挣钱,这比上学值。他在心里说服自己。姬在街上熘达,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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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瞅,海底捞、羊蝎子、傻妞火锅、鲁菜,都没食欲,继续往前,忽听鞭炮声,瞅一馆子开张,牌匾上写“十道髓乱炖”十道髓!地图上没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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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旮贼冷,比满洲里还冷。每年刚十一,冰渣雪碴就裹风里兜过来,整得你睁不开眼、伸不出手。那是姬出生的地方。她在那旮呆了十三年。姬走进去,膛儿不大,桌子全满,乌烟瘴气,很多嘴在蠕动,很多人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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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拿菜谱迎上来、自来熟招呼:“姨来啦?先点菜吧。”姬问:“你们老板十道髓的?”服务员说:“啊不。蒺藜屯儿的。”“那咋叫十道髓呢?”“现在馆子起名都这样儿,哪儿偏说哪儿。姨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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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猪佑炖粉条呗。”“好。哎那桌客人走了,姨坐那儿吧。”靠窗口,坐桌边,心慌慌,手麻麻,脚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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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老家有一种魔力,像初吻,让人无数次想起,刻进骨头,想忘都忘不掉。思绪又飘回到十道髓子。十道髓!冰渣雪碴!那荒原、那干打垒破房子、猪的嚎叫、那面老镜子如今爹娘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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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眼前浮现出家里那面老旧的镜子,还有镜子照出来的好看嘴唇。镜框金、红两色油漆起皮脱落,基本瞅不出原色了,镜面背后锡汞也麻麻龟裂,只能勉强照影。那镜子传到她家已经多少年了?她打小就爱照镜子。长时间在镜前流连,凝望镜像。那年她多大?记不清了十一岁?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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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班上一雀斑女生话儿赶话儿说:“你知道你哪儿长最好看么?就嘴。”姬回家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嘴长得还真的越来越标致,嘴唇红润软乎,唇型好看秀气,不薄不厚,端庄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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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观察旁人的嘴,都不如她的好看。这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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