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一个先生为师,说起来是同门。监河侯这个封号,就是庄子在同窗共读时戏封他的,此后一直这般叫他。久而久之,远近百姓也都这般称呼他了。
时过境迁。与惠施相似,庄周生性放荡不羁,入冠年后四处游历,而立过后才倦飞归家,虽娶妻生子,却不善生计。眼见庄周度日艰难,家中一贫如洗,这又多出几张口来,能卖的全都卖光了,仍旧是吃上顿没下顿,监河侯出于同窗之谊,聘他照管漆园,算是送他一个糊口营生。岂料庄周并不是个做生计的人,心思只在花鸟虫鱼、田园野趣,三年照管下来,园丁们既偷工,又偷漆,漆产量大跌,漆树也遭盗伐不少。有人告官,王室督察,斥责监河侯。监河侯使尽解数走门路,虽然保住祖传职分,但漆园的监管权却被宫中收回,失去一条财路。监河侯将一腔怨气泼到庄周头上,召他申斥,岂料辩他不过,开始时自己占理,没过几个回合,倒被庄周驳了个哑口无言,气得他嘴眼歪斜,再不顾念同窗情面,将庄周一家扫地出门,誓言不相往来。
此后数月,二人果无来往,监河侯门前清静不少。
然而,是缘躲不过。
这日午后,监河侯正在房后山顶的瞭望亭上观察河景,家宰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老远即叫:“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监河侯吃一惊道。
“姓庄的来了,在门外学狗叫呢!”
“哦?”
“老爷,他这是来讨粮的。前日他夫人来,小的原想给她一点,打发她走,老爷却??这下倒好,姓庄的亲自上门,一升两升可就打发不走了。”
“是吗?”监河侯扑哧笑了,捋须有顷,看向家宰,“他想要多少?”
“掮着一个大麻袋呢。”
“多大个麻袋?”
“大得很!”家宰不无夸张地比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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