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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
孟夫子的脸拉得越发长了:“你来此地,是要见我吗?”
“先生何说此话?”乐正子怔了。
“王子敖是齐国贵胄,你从他来,难道不是为了吃吃喝喝吗?你前日抵齐,今日才来见师,《礼》是这么教你的吗?”孟夫子连发两炮。
“弟子知罪!”乐正子叩首,几乎是呢喃,“可……弟子另有委屈!”
“你有何委屈?”
“弟子来此,是受母命。母闻外祖父病重,急使弟子探望,弟子无车,疾行赴齐,途遇王子敖车驾,述以急迫,子敖邀弟子同车。驰至临淄,弟子闻夫子在,欲拜夫子,可外祖父之病已入膏肓,弟子代母侍奉左右,不敢擅离片刻。外祖父死于昨夜,舅公治丧,唯恐失礼,弟子言及夫子已在稷下,舅公即遣弟子敬请夫子前去主持礼仪,弟子是以……”
乐正子泣下。
“哎哟哟,”孟夫子紧忙起身,亲手扶起乐正子,“是为师责错了!
是为师责错了!”转对万章,“备车,从乐正子,为其先外祖父吊丧!”
“夫子,”公孙丑急切禀道,“昨日王命召请,夫子辞以病,今日却往吊东郭,怕是……不合适吧?”
“昨日有病,今日病好了,为什么不能去吊丧呢?”孟夫子朗声应道。
孟夫子带着万章、公孙丑前往东郭凭吊,留儿子孟仲、弟子公都子等在馆舍待客。孟夫子走有半个时辰,一辆车马停在驿馆外面,是王室御医,说是奉王命为夫子诊病。
出迎客人的孟仲与公都子相视一眼,各现尴尬。
孟仲揖道:“夫子之病略略好些,一大早起来就出去了,说是走走转转,或有助于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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