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离开,最后还是宣穆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对他道:“姨夫,我怕。”
宣穆已经很久没唤过他姨夫了,若非是真的心中慌乱,不会连称呼都换成了从前最是熟络习惯的。
他垂眸看着立在自己腿边的孩子,既是不想让妘娘多分神安抚,也是因为这么长时间相处下的情分,他俯下身来,将宣穆抱回了屋中。
谭策一直跟在身后,却没有阻止,眼看着他将宣穆抱到了椅子上,有些严厉地吩咐:“儿郎家怕也要忍耐,此刻要么睡下,要么读书到困倦再睡下,你自己来选。”
宣穆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将书本翻开,强迫自己逐字逐句去读。
谭策刚想说,如此对一个未满六岁的孩子,是否有些太过严苛,裴涿邂便已经抬手抚上宣穆的头:“有些事你更改不得,便不要因此而乱了你的心,有些事即便你心中不明朗,也不要急着去问,先用心去猜去品,要心中有数。”
严厉过后,他的声音略微软和些:“不过万事都不必担心,有你娘亲在,也有我在。”
宣穆看着他点了点头,继续吃力去读书。
这是个好习惯,人非圣贤,难保不会有心绪浮动之时,与其在浮动之时什么都做不得,不如练就一身在浮动时能读书的本事。
裴涿邂没在这里过多停留,比起宣穆,他更放心不下的是妘娘。
果不其然,他刚回到妘娘所在的主屋门前,便听到她的呜咽声。
这声音并不大,但他却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练就了对她这细致入微的关注,仅仅听到这细微的声音,他便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怕是屋中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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