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煦的背影,还是如记忆般那样薄薄的、矮矮的,仿佛很容易就可以断折。然而事与愿违,在遭遇无数风雨过后,她却格外净亭,像一株永不妥协、静静在角落盛放的草本植物。
此时她正透着一种孤绝的疏离,把自己隔离在外。
一股灭顶的失落感和被抛下的恐慌感攫住了沃桑,让她动弹不得。她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走廊的尽头,连接着行政楼方向的拐角阴影里,一个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伫立着。
钱淑仪双手环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倚靠在墙壁上,姿态放松。
她刚才就站在这里,隔着教室虚掩的门,两个关系亲密的女孩的争执,如同最清晰的广播剧,一字不落地传入她的耳中。
此刻,她嘴角那抹惯常的、冷静自持的线条,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混合着满意、掌控和淡淡嘲讽的弧度。
一切,正如她所料,一步步滑向她早已布好的轨道。这种运筹帷幄的傲然,让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