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挽留了他,他坐在父亲的对面,让他一次次举杯,他流下泪来,这陌生的酒味唤起了他许多的东西,身体承载了许多东西,见到父亲想说出来,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酒说出了一切,他们父子默默对饮,长久没有说话。
哦,原来这就是酒。
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不仅没喝过酒,甚至也没闻过那酒的香味。
酒香从空中降落,包围你,抓牢你,瞬间向你的肉骨渗透,沁入心脾。瞬间父亲不仅出现在面前,也进入了他的毛孔,那是父亲的固态、液态和气态。
酒香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它高级又有趣。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高级了就无趣,有趣了就不高级,又高级又有趣的,大致在宠物那里能找到,当然一切美酒除外。
酒杯张着口,它想说话。
钱继渊却突然听到父亲的低低的一声叹息声。
他这是在说话?他这是在叹息!有时叹息是在说话,有时叹息只是叹息,他在叹息,继而又为这声叹息而叹息!
二人分别陷入各自的尴尬与无奈。
酒这东西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你不善待它,它立刻变脸子变味,轻轻一个啜饮,喝下去的竟是苦酒,那种浓郁泛滥的香没了,扎心刺鼻的东西穿肠而过,甚至能够挤出你的泪来。
这是钱继渊第一次喝酒,第一次与父亲喝酒,第一次当着蔡红芳的面喝酒,第一次感到尝到了人间那种极致的酸甜苦辣。
他知道酒不是这样喝,这样喝下去的不是酒,可他们之间,空气酒气都是那样的僵硬。是蔡红芳的眼神在他们的酒中渗入了另外的东西,那东西有毒,让他们喝下去的不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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