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方向,嘴角勾起抹冷笑。沈砚以为清算了靖王和李嵩就万事大吉?沈墨当年藏在密道里的,可不只是账册那么简单。
南京·染坊后院
阿竹蹲在梅树下,手里攥着那半张旧账。他方才去给陈小姐送药,听见沈明和她商量“密道在织造府西跨院的假山后”,还说“三爷爷的旧伤刚好,不能再涉险”。
少年的手心全是汗,账纸被攥得发皱。他想起李栓柱死前说的“沈墨大人有个儿子,寄养在苏州的染匠家”,当时只当是胡话,此刻看着账上的“苏木五十斤”,忽然明白了什么——苏木不仅能染布,还能提炼出致人昏迷的药,周大人的死,怕是与这有关。
梅树的叶子落了片在账纸上,像滴突然晕开的墨。阿竹抬头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从后门溜进来,是苏州染坊的伙计,手里提着个木箱,箱底渗出点暗红的渍,与账上的血痕一个色。
账房内
沈砚将匿名信凑近烛火,信纸边缘泛起焦黑时,果然显出行极淡的字:“密道藏于木,木生于墨”。他猛地想起沈墨的书房里有尊紫檀木砚,砚底刻着“墨生木”三个字,当年只当是雅趣,如今想来,竟是指密道的入口。
“木生于墨……”苏微的声音发颤,“是说密道在有‘墨’字的木物里?”她忽然看向案上的《砚微染谱》,封面是沈墨亲手题的,“墨”字的最后一笔拖得极长,像道指向某处的箭头。
沈砚翻开染谱,“烟霞色”那页的夹层里,果然藏着张极小的地图,画着织造府西跨院的假山,假山石上标着个“墨”字。地图的边角有处磨损,像被人反复摩挲过,与苏州染坊送来的那封信的纸纹,隐隐能对上。
“苏州的账房先生有问题。”沈砚的指尖按在“墨”字上,右肩的旧伤骤然抽痛,“他故意在靛蓝里掺苏木,是想引我们注意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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