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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举着银锁冲向船头,“令”字在月光下泛着光:“奉少令令,销毁黑瓷罐!”
漕工们愣了愣,看见银锁上的“令”字,纷纷放下罐子跪地:“属下遵命!”
靖安则带着暗线的人守住舱门,防止靖王的余党反扑。少年的刀劈向一个试图反抗的汉子,动作利落,倒有几分沈墨当年的影子。
沈砚站在船尾,看着黑瓷罐被扔进江里,水花溅起,像朵骤然绽放的白梅。右肩的旧伤在江风里泛着酸,却让他想起元启七年那个雪夜,沈墨在牢里说的“等这批火药没了,沈家的债就清了”,此刻终于应验。
南京·染坊后院
中秋后的桂花落尽了,沈砚却让人把花瓣收起来,腌成了桂花酱。阿竹和靖安正用这酱调新的“桂香色”,染样晾在竹竿上,像挂了串金黄的月亮。
“三爷爷,这颜色该叫什么?”阿竹举着染样问,象牙笔在布角写着“砚微染坊”。
靖安抢过笔,添了个“合”字:“叫‘砚微合’,你看如何?”
沈砚笑了,眼角的纹路里盛着光。苏微端来桂花茶,看着两个少年在染缸边打闹,忽然想起沈墨留在图谱里的那句话:“色无高下,合则生华”,原来这才是兄长真正的心愿。
远处传来苏州知府的声音,说靖王的余党已全部肃清,朝廷要赏沈砚“江南织造总管”的头衔。沈砚摆了摆手,指着染缸边的少年们:“这头衔该给他们。”
阿竹和靖安对视一眼,眼里的光像染缸里的星。他们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江南的染坊要继续开下去,沈墨的遗愿要继续守下去,而那两支拼在一起的象牙笔,会在他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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