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用小字注着“黑瓷罐二十个,封条有兰草”。
老帮主叹了口气:“是火药。当年令主说‘不得已而为之,将来必当销毁’,让我记着每批的去向,说‘总有一天用得上’。”
南京·染坊账房
沈砚将漕运账册与暗线名册并在一起,“黑瓷罐”的去向渐渐清晰——元启十年九月那批,正是送往太湖军械库的,与之前查到的“火炮三十门”正好对得上。
“沈墨当年是想借漕运把火药运出去销毁?”苏微的声音发颤,“可他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兵部?”
靖安忽然想起母亲说的“你舅舅手里有兵部的密令,却不敢用,怕连累你”,猛地站起身:“是怕靖王报复!他若明目张胆地销毁火药,靖安定会对我下毒手!”
阿竹的银锁从领口滑出来,“令”字在灯下泛着冷光:“所以爹才把密令藏在银锁里,等我长大有能力了,再完成他的遗愿。”
沈砚的指尖抚过银锁上的“令”字,忽然想起紫金山石窟岩壁上的“护我河山”——原来沈墨的布局从来不是谋反,是想借靖王的手聚集火药,再悄悄销毁,既护了侄子,又护了江山。
“九月初四,还有三天。”沈砚将账册合上,右肩的旧伤在决心下定的瞬间,奇异地松快了,“咱们得在漕粮北运前,截下那批黑瓷罐。”
九月初四·漕运码头
月色如水,洒在漕帮的船队上。沈砚带着阿竹和靖安藏在货箱后,看着漕工将二十个黑瓷罐搬上“苏三号”船,舱位正是“七”号。老帮主站在船头,腰间的“墨”字令牌在月光下闪着亮。
“动手。”沈砚低喝一声,刀光在夜色里划出冷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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