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久没说出话来,不知道究竟是无从说起,还是有口难言。好半晌,他才压着喉咙里的酸涩,道:“谢簪星,皇权需要绝对的权威。”
他此刻莫名不太敢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怕看到令人难堪的鄙弃。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神转回,长久地凝在她的脸上。他的视线沿着她的眉眼扫下来,看见她挑起的唇角,嘲意很明显。
面对这样的神色,少有人能忍住不为自己辩白,何况这样的神色出现在她脸上。明济的声音几乎有些苦涩:“我自出生就已经是太子了,这二十一年我寝食难安,怕被父皇厌弃,怕被兄弟比下去,更怕执政后愧对子民。”他移开视线,不想再看她近乎残忍的神情,“可并非每个事情最终都能皆大欢喜,正义之下就是鲜血。”
“皇权一旦被成功挑衅,后果不堪设想。父皇固然武断,可身为人臣,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身为人子,我又能怎么办?篡位吗?”他自嘲似的笑了声,闭了闭眼睛,再次垂头,看进她的眼睛里。
“谢簪星,二十一年里我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尽人君之事。可只有父亲,我没有办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