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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蹲下身:“换个角度想,若陛下有事,我也要随陛下去了,这样是不是好很多?”
车辕至玦城,颐殊离想去的地方还有老远就下了车,她在胭脂铺化了淡妆,戴着幂篱,独自往目的地找去。到覃府时是落日时分,老曹看见是她,医馆匆匆忙忙关门歇业。
她没能赶在大门最后一丝缝合上前闯进去,只得在未关严实前使劲拍着门扇。“老曹,老曹,是我呀,你让我进去见见他,我有话跟他说!”
她想告诉他,她拿到了入琯学宫为学士的牒文,迫不及待地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老曹说:“公子不在府里!他去别的药馆买药材去了!”说完将大门重重关上。
她一间一间药馆地找过去,掌柜的都说他没在,没来过。也都是接二连叁地关门,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想早早回去,没精力应付找人这项琐事。
颐殊坐在路边,槐树的树干苍老褪色,叶子都变黄了。她的脚很酸,揉捏着腿肚子,细微的马车铜铃声在吆喝叫卖消失了的街道格外清晰,越来越清晰。
马车在她面前停下,尹辗躬身从车内钻出来:“颐殊,回来了?”
颐殊心想,想见的人没见到,不想见的人倒是一来就见到了。
二人坐在马车里,她低头看着膝上公牒,殊不知对面的他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你是想去找隐生?”尹辗道,“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她自知理亏,不多言语,最近尹辗看到的她,都是愁美人的姿态,西子捧心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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