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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那时正在审校门下省的奏疏,听到这话放下卷轴,装作想了一会儿,才应好。
夏蝉聒噪,只是两人都在马车里受不得蚊虫侵扰,谌晗令宫人将八鼎冰鉴掀开顶盖,清凉雾气充斥厢体,环绕周身。韦奕来复命时,一盘棋刚好杀完。
“臣棋艺不精,又输了。”覃隐道,“为何不召她入宫?”
夏季暑气重,人也惰性上升,谌晗慵然道:“等会儿就知道了。”
食指与中指间夹捻棋子,这天下的棋局尽在他手中。
“天下恟恟,朕一刻也不敢松懈。尹辗若借着这次平叛之机带兵攻入玦城,朕少不得拿你再作一次苦肉计。隐生,朕愿与卿效仿君臣至公,堪托死生。亡国之痛,朕不愿再尝。”
覃隐沉静地将棋子收回棋龛,“陛下为何假设他会反呢?”
“朕不敢假设他不反。”
珫华街上,百姓都争先恐后涌入街道,万人空巷,喧闹声,庆喊声,不绝于耳,夹杂着稚童银铃般的笑声追着马车奔跑,欢呼雀跃,沸反盈天,俨然如同过节那般。
突然人喧马嘶,马痛苦地嘶鸣,人群尖锐地叫喊,再是巨大的撞击落水声。
覃隐蓦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隔着马车壁什么也看不到。
他手指用力攥紧膝盖,莲云织锦绣纹被弄得起皱。
谌晗黑子在棋盘正中刚刚落下-
她被从河里救出,裹在锦被中,送到谌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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