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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这个女人想杀朕,朕还不能处置,因为是上天的一道劫,上天给朕的考验,看朕是不是诚心悔过?”
因百姓无粮米而亡,天就让土地暂时长不出粮食,看君主是否沉得住气;因君主穷兵黩武好大喜功而亡,天就让他国来挑衅,看君主是否能正确应对;依照她的逻辑,君主亡国的因素中有女人,那这个女人造成的伤害亦是鞭策,不能自省是君主心不定的表现。
他能不能接受,会不会信——乃至自欺欺人,她都没有把握。
“若我卑污邪?”
谌晗回了这五个字。
颐殊提笔蘸墨狠狠在纸上画了个大叉。
他说,如果我就是要当个昏君如何呢?不如何,当然不如何。亡国之君哪有资格决定亡不亡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匹夫有资格决定。于是她回“君作匹夫罢之。”
谌晗失笑,端详信纸,忽然想起问:“她还在那儿?”
钟灵山下有金缕蚕庄,因金缕蝉衣得名,全天下只有此一件。它问世之时,天下人无不为之惊叹,赞颂诗篇如羽毛飞入宫殿。可惜今年结出的第一批金缕蚕丝只够织把扇子,第二批才够做这件衣裳。簪儿问扇面要绣什么?颐殊想了想,说那就绣赤山峦蝴蝶。
后得太后赏识,织造的绣娘应旨进宫。
张琬弘手抚过蝉衣布料,眼中尽是爱恋之色。宫女宦官啧啧称赞不已,左一句太后万福齐天,右一句多衬娘娘的肤色。太后转向绣娘:“簪娘,你织这衣裳花了几天?”
“回太后,半月有余。”陈簪规规矩矩答了,实则手心攥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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