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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琰从小学戏,信绝地逢生,团圆美满,决不肯在白纸上照别人说的写。
落一个字,可能害死丈夫和两个孩子。
她被关在家里,早上听“趁早交代”,晚上听“别拿群众当阿斗”。
早上五点准时打开门锁,每天来督促她这老地主去接受劳动改造的面孔都不一样。有一天,来督促的人居然一改面目,好心告诉她女儿的近况,有杜校长在中周旋,红霞不会有事,她松口气,问儿子的情况,对方支吾。
也是一个清晨,得知杨远死讯,她开始枯坐,一夜夜地坐着不合眼,一直在想,杜丽娘能接受柳梦梅怎么个死法?
总归不能为抢一口水而被人活活踩死。
这样的死法太现实,不戏曲。
缺乏美感。
她不接受。
儿子的死,她更不接受。见到女儿红霞那天,她咧着嘴,笑着说:“你阿弟不发烧啦,浑身凉飕飕的。”
一句话多说几遍,成为别人嘴里的疯子。
纤瘦女人昂着细脖颈,眼睛全是辉光,使劲辩白,真的呢,很凉呢。
那一幕,华红霞永远记得,无数双手来扯她,保护她,高喊老地主要杀自己的孩子,老地主疯了。连鱼都没杀过的女人有行凶的可能性,行凶对象是女儿,一具具正义的汗酸肉体涌上来,推搡间把母女俩扯出河面宽的距离。
母亲离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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