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措。
叶永捷愣了愣,收起慷慨激昂,借机说这件事,迟早也要和嫂子通通气。
杜蘅不言语,叶永捷看了看陈顺,很有眼力地和夫妻俩道别。
院门被带上,自行车骑声渐远。
对方走后,杜蘅一直没说话。
她坐在炕上,白净的脸上没有讶异,没有紧张,安安静静,一再凝视电报电文。
眼看天色一点点暗淡下来。
窗外的云层紫红发黑,她在暗红光线中组织语言,条理清晰,提到珍宝岛战役,提到苏联。
陈顺意外地望着她,不时点头,很认同她的发言。他的小人芽儿,又灵又能耐。
不隐瞒,像他承诺过的那样,作为丈夫,作为家人,永远对她真诚,没有保留。把事情大概完整说给她听,边境很可能爆发战争,秘密机动迟早会转变为公开集结。老首长托周文棠打电报,希望他动身参战。
铁箅子架着的大茶缸烧开了,陈顺去顾茶缸,把茶缸救下火线,搁在一边放凉。
他还赤着上身,背部肌肉山丘似的,伴随动作隆起,舒展,每寸纹理都很明晰。
杜蘅怔怔看着,只想到四个字
——血肉之躯。
只要是血肉,子弹有可能穿透这具躯体,炮火有可能烧毁这具躯体,坦克履带有可能碾碎这具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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